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运河情·水之梦

http://www.hebei.com.cn 2013-11-11 16:31 长城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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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逶迤南来的大运河穿城而过,为沧州市区注入了几分灵性与妩媚。

  沿用至今的民间渡口。

  一座城,依山则沉稳,临水则灵秀。沧州没有山,穿城而过的大运河便赋予了城市灵性。当年,沧州因为大运河有了繁忙的船队,桨声帆影里的运河,倒映着鲜活的百姓生活图景:从开河鲜到斗龙舟,从放河灯到搬鱼罾,从藏冰凌到大庙会再到吴桥杂耍……千百年来,大运河就这样流进了沧州的每个角落,融进了每个沧州人的心里,凝成了沧州人那股子精气神儿。

  一条河·一座城

  清晨,雨后初霁,空气清新。站在曾经的古运河白家口义渡口处,沧州新华桥一桥飞跨,桥下波光粼粼,耳边鸟声嘤嘤。

  迎面走过一群群忙着去上学的孩子,银铃般的笑声惊起群群飞鸟。桥边绿树掩映的小公园里,75岁的六合拳拳师马洪林老人正在教爱好者学习六合拳,一招一式,行云流水。运河一侧的早市开了,新鲜的河鲜被小贩们从车上“哗啦啦”地卸下来,鱼儿蹦跳着打着滚儿,供人们挑选……

  这是沧州城里一个普通而又崭新的早晨。

  有人说,大运河就像一条丝线,串联起沿岸的城市明珠,让运河带更加璀璨夺目。我则更愿意称大运河是一条“脐带”,她就像母亲一样孕育和滋养着沿岸的城市和儿女。大运河在她流经的几十座城市中在沧州运行的里程最长,可见运河母亲是宠爱沧州的,她是运河母亲的“掌上明珠”。

  谈沧州运河得追溯到三国时期,建安十一年(公元206年),曹魏为北征乌桓开凿平虏渠。这段运河上起呼沲(即滹沱河),下入泒水(今天津独流附近)。隋代在此基础上进一步疏浚。隋大业四年(公元608年),隋炀帝杨广诏谕“发河北诸郡男女百余万,开永济渠,引沁水南达于河,北通涿郡”,沧州境内的运河基础河段由此形成。宋代,沧州段运河称为御河,清代以后,称为南运河。

  俗话说“运河漂来北京城”,沧州又何尝不是一座因运河而生、因运河而荣的城市呢?

  古沧州因濒临渤海而得名。“沧”原意是暗绿色(指水),多形容沧海波涛。三国时属魏国,北魏孝明帝熙平二年(公元517年)设立沧州,辖浮阳、乐陵和安德等三郡。自宋代起至元明清均属于河间府(路)管辖。据史料记载,沧州距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,文物工作者在距离城区东部20公里的沧县东南找到了沧州旧城遗址,位置相对更靠近渤海。

  《明史·地理志》载:沧州洪武二年(公元1369年)五月徙于长芦,即今治也。长芦,位于大运河的西岸,初为土筑之城。天顺二年(公元1458年),“奏允创建砖城”,公元1461年正式动工,次年,真正意义上的沧州城就初具规模了。

  是什么力量,竟让一座古城西移?是大运河的力量。元末明初,沧州旧城清池开始衰败,长芦镇依靠贯通南北的运河漕运,逐渐成为新的经济、政治、文化中心。而今天的沧州新城正是从靠近运河的长芦镇发展起来的。

  母亲河·塑民风

  今天,沿着大运河从南到北走过沧州,不论是运河两岸普通百姓,还是致力于研究运河文化的学者,甚至是五湖四海闯世界的吴桥艺人,每每谈起运河,用的最多的一个词就是“母亲河”,足见沧州人对运河的情感。正如一位沧州作家所说,运河如同永远在身边默默支撑我又不善言谈的母亲。

  大运河不仅促进了沧州的经济繁荣,也为沧州人构筑了一道文化长廊。

  大运河的航运使得沧州渐渐成为南北往来的要冲、水旱两路的咽喉,两岸商贾云集,沧州城依着运河而兴旺昌盛起来。明代诗人瞿佑在《沧州城》一诗中对此有如下描述:“沧州城,城何高,城上楼橹城下壕……但见运河绕郭流滔滔,高桅大舵长短篙,自南而北连千艘。”

  南运河畔的沧州博物馆里的一件件文物精品,为我们讲述着大运河给沧州带来的繁华。公元1998年,在东光码头遗产点,文物工作者发现了一艘金代早期沉船,出土了100多件标本瓷器,其中,绿釉枕、磁州窑的折枝牡丹瓷器等50多件被定为珍贵文物,这证明沧州大运河是重要的运输通道。据记载,大量的瓷器、粮食、盐等物资曾往来于运河之上,使得大运河成为沟通南北的经济命脉。公元1369年,朱元璋在长芦设都转运盐使司,专管盐务。如今,沧州长芦盐仍是当地特产之一,长芦盐业的兴盛历史,折射出了沧州在中国运河航运历史上的重要地位。

  考古学家还在沧州旧城遗址发现了大量金元时期的瓷器和瓷片,其中,带有“丰成馆”字样的大批瓷盘瓷碗,引人注目。据考古工作者推断,这应该是沧州城内一家规模很大的宾馆驿站专门定制的器物。据此,说明当时沧州已经是经济繁华之地、大批南来北往的商旅滞留于此。

  “墙里是城,墙外是市”是沧州城作为运河码头贸易兴盛的见证,如今沧州城里的许多街道沿用的名字,如,缸市街、书铺街、鸡市街、钱铺街、锅市街……均可窥见其当年商铺林立,人声鼎沸,商家酒幌迎风飘摇的一片繁荣景象。清代诗人兰维毅《沧州图古歌》如此写道:“渤海岩疆笔底收,长芦名郡今沧州。巍巍雄峥齐燕际,北锁京津据上游。东近地维连海岱,鱼盐富饶冠冀幽……”

  纵贯沧州的南运河,不仅哺育了沧州人,也为他们打开了眼界,更成就了沧州人闯天下的梦想。于是,身怀绝技的沧州吴桥人开始闯荡江湖。今年69岁的王宝和先生号称“鬼手”,他表演的绝活“三仙归洞”,出神入化,在国际杂技界赫赫有名。他说,杂技界“没有吴桥不成班”的说法,证明了吴桥杂技的显赫地位,也证明了沧州吴桥人的闯劲儿。

  大运河不仅是一条沟通自然水系的融通之河,还是一条文化融通之河。她还孕育出运河人兼收并蓄、融合创新的精神境界。

  距离大运河仅200米之遥的泊头清真寺,是一座始建于明朝永乐二年(公元1404年),距今已有六百多年历史的古寺,无论是占地面积、建筑规模,还是历史年代、艺术价值等,在整个华北地区来说,都堪称“清真第一寺”。它采用北京故宫午门的建筑式样,将伊斯兰教文化巧妙地融合在中国宫殿建筑形式中,成为中阿文化结合的典范之作。

  在清真寺对面,巍峨的六合武馆矗立在风雨中。六合拳第八代传人石同鼎舞完一趟100多斤重的大铁刀,依旧气定神闲。他讲起了六合拳注重武德修养、传承发展的宗旨:“习六合者不分贵贱亲疏,受徒不问地域民族,技艺主张兼收并蓄”。现在六合弟子遍及全国各地,还走向世界武坛。谈起“镖不喊沧”的说法,石师傅称,并非浪得虚名。大刀王五、“迷踪拳”创始人霍元甲、康熙第一保镖霍殿阁、打败俄罗斯大力士的“铁壮士”丁发祥……沧州武坛可谓名人荟萃。一般来说,保镖无论走陆路,还是走水路都是一边打着旗帜,一边喊着名号,对沿途起震慑作用。但到了沧州地界,就不能喊了。一是,因为这里藏龙卧虎,武林高手云集,得罪不起。二是,出于对沧州武人品质的看重和放心。其实,说到底,“镖不喊沧”,是包容、谦和的声誉换来的武林界的一份敬重。

  运河人·申遗梦

  王玉芳,50多岁,高挽发髻,干练利落,口齿伶俐,思维缜密。她打小儿就生活在运河边,是真正的运河女儿。她身兼数职———沧州市文物局局长、河北省大运河申遗办公室主任,最近又新增加了一个特别的头衔———大运河河北段申遗专家评审组讲解员。这个讲解员的分量很重。按照大运河申遗办公室的工作人员的说法,“大运河能否入选世界文化遗产名录,得王大姐一语定论”。这当然是玩笑话,但是给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专家作讲解,的确是关键的一步。如何把大运河河北段最精华、最主要的特色,最短时间、最有效果地介绍给外国专家?如何让外国专家“问不倒”?王大姐可下了大功夫。演讲稿改了十几遍,中英文对照,内容包括大运河的历史知识、科学技术、水利原理等与大运河相关的方方面面,必须把自己修炼成一部“大运河活字典”,这谈何容易!王玉芳一遍又一遍地练习,一遍又一遍地背诵。“黑加白”,“五加二”,没有了白天黑夜,没有了节假日休息。超负荷的工作压力,让她病倒了很多次。“七八月份大运河终于要接受外国专家的检阅了。我做好准备了。有了信心,反而从容了许多。”“积德行善,家住运河两岸”是沧州的俗语,也是郑志利的口头禅。他个子不高,娃娃脸,说话声音不大,柔和中带着执著,执著中带着谦逊。他从事运河研究已有十年,做运河申遗工作也7年多了。2006年,自河北省启动大运河文物普查起,郑志利就参与一线的普查工作,风里来雨里去整整3年。2009年,全国正式启动大运河申遗工作,一年后,大运河河北段流经的5个城市联合成立了河北省大运河申遗办公室,郑志利负责办公室运河文化遗产资料搜集工作。这个从小就生活在运河边上的“运河娃娃”,成了运河的守护者、运河申遗的宣传员。

  大运河申遗的日子,一天天近了。6月8日,是一年一度的中国文化遗产日,沧州市文物局举办了一个大运河申遗志愿者义务宣传活动。上至古稀老人,下至十几岁的运河娃娃;从机关干部到农民、工人、学生、企业老板……他们来到大运河遗产点东光县连镇谢家坝,发放传单,挨家挨户讲解运河申遗的重要性,宣传大运河申遗与百姓生活的关系,动员更多的人加入大运河申遗的队伍,让大运河两岸的老百姓自觉行动起来,为大运河申遗做准备。“大运河申遗是大事,老祖宗留下的河,水没了,但河道是宝贝。如果申遗成功了,河水回来了,那是最大的好事。”谢家坝村70岁的村民李树朝和蓝兰亭当起了运河卫生义务监督员,监管村民不准往河道里乱扔垃圾,携手搞好运河周边环境治理。“大运河啥时候有水就好了。这个梦实现了,大运河申遗就会向前迈进一步。”王玉芳到处宣讲她的“水之梦”,其实,她在心里早就悄悄地算了一笔账,如果买水需要多少钱?精打细算后得出的数据让她大吃一惊——— 1000多万元!怎么办?心里起急,嘴角渐渐起了燎泡。国家文物局的视察组来了,她大着胆子请求上级部门协调水源。不久前,大运河上游省份准备联合起来涵养水源,“还大运河一河清水”。此时此刻,王玉芳和大运河虽然还得等,但毕竟有了希望。

  从东光县谢家坝到吴桥县第六屯,大运河干涸的喘息声让我久久不能入眠。在这段长约45公里的申遗河道上,我仅见到了几处水洼积水。谁会想到,曾经水光旖旎的水泽之州会干涸至此?谁会想到,曾经是防汛重地的南运河会断流消失?然而,这就是事实。

  想着,想着,我进入了梦乡。梦见大运河来水了———满河的水,满河的船,满堤的人,满脸笑容的老奶奶、老船工、老纤夫们……(本报记者刘 萍)

关键词:沧州,运河,王玉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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稿源: 河北日报
责任编辑:董传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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